10月21日，中证金融研究院承办的“2021年金融街论坛年会”“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 ”议题在北京金融街威斯汀酒店举行。中证金融研究院党委书记、院长张望军出席论坛并作致辞演讲。香港交易所主席史美伦、世界银行中国局前局长郝福满、中国证监会国际顾问委员会主席霍华德、证监会市场二部主任王建平、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社会数据研究中心主任许宪春、上海证券交易所副总经理卢大彪和九号公司董事长高禄峰等境内外嘉宾先后致辞。

张望军认为，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把科技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坚持以服务实体经济为根本方向，完善促进科技创新的融资支持机制，推动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是资本市场的重要使命。近年来，全世界科技创新活动空前密集活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重塑全球经济结构。生产函数中的劳动力、土地、设备等传统要素边际产出递减，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重构了要素组合，提高了技术、资本、数据等要素的产出效率，改变了生产函数的投入产出关系，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能。疫情爆发以来，各国更加清楚认识到，技术进步是资源约束条件下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路径，数字技术对经济发展具有放大、叠加、倍增作用，推动科技、资本和产业深度融合，增强经济增长内生动力，成为新形势下把握国际竞争主动权的关键所在。

从全球看，科技、资本和产业呈加速融合态势：一是科技加速拥抱资本市场，2020年全球科技企业IPO家数和融资额分别占比24%和33%，今年前3季度全球共有 1630 家企业首发上市，融资约3300亿美元，其中科技企业家数和融资额分别占比26%和35%。二是前沿领域受到更多青睐，2020年生物制药、能源转型、医疗健康等企业资本投入明显增加。三是融资机制创新不断出现，出现直接上市（DPO）、特殊目的并购公司（SPAC）等机制。国内方面，创新资本和产业循环正在加速。一是创新企业聚集效应日益显现。科创板、创业板试点注册制以来，549家企业IPO融资6100亿元。去年两板公司研发投入1300亿元。截至今年8月末，医药生物、电子、计算机、通信等科技成长行业市值占比30%。二是市场体系更加包容。已有26家未盈利、特殊股权结构和红筹企业在A股上市，370家“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在新三板挂牌。三是产品结构日益丰富。截至今年8月末，创新创业债累计发行518亿元，私募股权基金、创业投资基金累计投向高新技术企业达2万亿元。

张望军表示，金融是驱动创新和科技产业化的重要力量。直接融资在推动科技创新方面具有独特优势，更加适配创新驱动发展的本质要求和科创企业的“迭代快、风险高、轻资产”等特征。一是直接融资更加契合创新发展的内在需要。中国经济已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迈进。创新型企业商业模式新、技术迭代快、经营不确定性大，对融资的灵活性和包容性提出了很高要求。银行负债的低风险性和期限匹配要求，决定了其资产配置更加注重收益的确定性和稳定性。直接融资具有独特的风险共担和利益共享机制，与科技创新企业的高风险、高不确定性、高投入性、高回报性等特性相符，可以较好地满足传统金融无法满足的资金需求。二是直接融资对创新型企业的估值和定价更加精准高效。创新型企业的核心资本是专利和人力资本，传统财务报表无法准确反映其发展潜力。间接融资体系以抵押资产为核心、基于历史数据和模型对企业进行业绩定价，对初创期企业“不敢投”、“不愿投”、“不能投”。直接融资体系综合考虑经营模式、用户资源、技术优势及研发投入、专利等非财务指标，对企业成长性进行合理估值并在市场交易中动态修正，能较好反映不同发展阶段企业的内在价值。三是直接融资的激励约束机制有助于提升创新型企业的治理水平。股权激励可以调动以“创新、冒险、专注、诚信和责任”为代表的企业家精神，激发知识型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目前，科创板上市公司中已有162家公司实施或计划实施股权激励，占比接近50%，直接融资特别是股权融资的“用手投票”和“用脚投票”机制，有助于推动上市公司规范经营，提升公司治理水平。四是直接融资对于间接融资服务科技创新具有协同带动作用。企业上市后更具知名度和商誉，提升其信用等级和信贷可得性。同时，投行、会计、律师、资产评估、知识产权等中介服务机构发展壮大，带动了金融资源和专业人才的集聚，也可带动银行等间接融资机构更多地参与和支持科技创新。

张望军强调，近年来，围绕“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的总目标，我国资本市场全面推进深化改革开放，直接融资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目前占比约为28%，但发展还不够充分，不够平衡。下一步要坚持服务实体经济的根本方向，牢牢把握支持科技自立自强这个关键，通过“四个提升”，加快完善支持科技创新的直接融资体系，更好服务高质量发展。

一是提升多层次市场的覆盖面，增强直接融资体系的包容性。坚守科创板服务“硬科技”的属性和创业板服务“三创四新”的定位，发挥好北交所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的作用，加快构建功能互补、有机联系的多层次市场体系，更好满足科创企业全生命周期的多样化融资需求。

二是提升市场基础制度的完备性，增强直接融资服务的针对性。以注册制改革为龙头，加快完善发行上市、再融资、并购重组、分拆上市等制度，支持科技创新企业通过员工持股、股权激励提质增效，支持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和创业投资基金为科技创新提供融资服务，引领投早、投小、投科技。

三是提升资本市场治理能力，增强直接融资监管的有效性。坚持促进发展和监管规范并重，支持各类创新企业依法规范进入资本市场，提升数字经济条件下的监管科技化智能化水平，“零容忍”打击证券违法活动，维护好市场秩序。

四是提升资本市场发展的政策合力，增强直接融资发展的协同性。着力构建科技、产业、金融协同互促的政策体系，推动完善法治、财税、产权和投资者权益保护、诚信约束等配套制度，营造促进直接融资发展的良好生态。